黄河与长江之间流淌着一条淮河把天下分为了南方与北方,沿着淮河流淌着方向看去,南岸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北岸则是零零洒洒的几座不知名的小山。一座被当地百姓叫做凤凰山的小山上面有三间茅草屋,一个茅草与槐树搭就得凉亭,茅屋四周载满了竹子。在小竹林中,一位身着道袍,右手抚着茂密而又乌黑被修剪的很精致的长髯满意的说道:“徒儿,今日就先练到这里吧。”
一名身着青色葛布,脚穿布鞋,虽看着年幼,但一脸坚毅的神情,两条浓密的剑眉的少年道:“师父,徒儿还想再练习一会,师父三天前和徒儿说的心到箭到,徒儿这几天一直在琢磨思考师父话中深意,可总是不得其法。”
师父看着一脸不满神情的徒弟道“哈哈哈哈,我的傻徒儿,为师用了近二十年才吾得这最高明的射箭之法,你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几日就能学会。你今年才十三岁已能做到开的三石硬弓且百发百中已是实属难得,来日方长,要戒急戒躁,沉下心来,方能吾得这高明的射箭之术。”
徒弟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师父道“如今天色已晚,快快下山去吧,别让汝之父母担心。为师夜观天象,近日有雨,你就在家温习一下《尉缭子》,等雨停天晴,上山前来,为师要考教你,不能只顾练习技击之道,这只能做个百人敌,要想做个万人敌,就要多读兵书战策,一文一武,才是长久之道”
徒弟道:“徒儿记下了,这就下山去。”
此时虽已夕阳西下,但还是能看得到凤凰山下面有几十户人家,房屋大多是茅草泥坯的茅屋,零落的几家白墙青瓦房屋。每户人家烟囱都冒着烟,农家饭菜的香味引得几个顽童朝家跑去。
一处茅屋院内妇人抱怨道:“咱家老大怎么还没回来,眼见天就黑了”男人不耐烦的道:“和你说了都三遍了,章家老大说咱家老大要多练习一会箭术晚一点回家。要咱说老大不如老老实实在家耕地种田才是正事,就是你六年前听了那老道士胡言乱语说了几句说咱家老大什么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的胡话非得让老大拜他为师,每年还得搭进去几担上好的麦子。”
听着男人的嘟囔,妇人顿时不乐意了,声音有些提高道:“咱家老大就是和村里的那些野小子不一样,现在瞧不起读书人了,早干嘛去了,早些年让你爹给你娶邻村你那二婶的侄女好了,又黑又壮的,一把子力气不仅能生娃,还能帮你下地干活,非得费劲要我这个手不能抬肩不能扛的读书人家的小娘。”
听到夫人有些生气,男人立即嘿嘿笑了笑道:“娘子,咱不是那个意思。”
妇人大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顿时,小院里一阵鸡飞狗跳,两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却不管这些,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的饭菜。这时,男人一脸讨好的笑容正在向妇人赔礼。一转脸看见两少年,男人心想我治不了你们娘亲还治不了你们。
男人一声大吼道:“老二,老三还不快去村口看看你们大兄回来了没。”两少年不舍得看着桌上的饭菜慢慢挪动身体走出院门向村口走去。
妇人伸手掐住男人的胳膊道:“只会对自己的娘子儿子发脾气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向你那爱占便宜的大哥发去。”
男人疼的龇牙咧嘴的,但还是陪着笑。
山路上少年身背一张三石大弓,背后还有一壶箭,右跨背着一只灰色布袋,袋中装着几本泛黄的书本点,左胯一把做工有点粗糙的环首刀,快步向山下的村子走去。远处的几只麻雀还在只剩下麦茬的土地上寻找散落的小麦,叽叽喳喳的叫的不停。一条小河从村前流过,零落的几座小山上的树木的树叶都已经开始发黄,这无不显示着夏天已经过去了,秋天来了。
少年看着远处的景象叹了一口气,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六年了。少年回想着六年前发生的事情。
六年前,大学毕业已经三年的李文疆从刚刚进入酒店的一名最基层的前台接待员开始做起,因能吃苦耐劳又为人成熟稳重得到酒店副总的看重,从一名最基层的小员工升到主管,接着就要提拔成部门经理了。这对一名出身于贫困的农村子弟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李文疆在酒店忙完了年三十的晚宴准备踏上回家的火车,从大学毕业三年,这还是李文疆第一次回家过年,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和喜悦踏上了这回家的凌晨火车。坐着回家的火车,李文疆心想着很快就能见着父母了,休完假回来,经理的任命应该也下来了吧。天道酬勤,古人诚不欺我。这一切的努力都没白费,想想自己为了考上大学所吃的苦,还有在单位没白日没黑夜的加班,这一切都没白费。自己一定能在沈阳这个城市扎根立足,把父母接来,走出那个贫困的山村过上好日子。
李文疆正美美的想着未来幸福的日子,耳边忽然传来“大哥哥,大哥哥”的喊声,转过头来看见一位穿着粉色的毛衣,下身穿着带有白雪公主卡通图案的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的小马靴,头上两个小辫子上扎着精致的蝴蝶结。
“大哥哥”,清脆而又略带奶音的喊声把李文疆的思绪拉回来。
“好可爱的小姑娘,小妹妹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姑娘道:“大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李文疆道“我到徐州站下车,小妹妹你呢?”
“大哥哥你可以叫我兴儿,我爸爸妈妈都这样叫我,我到杭州站下车,大哥哥你是要回家要压岁钱吗?妈妈对我说现在坐火车都是要回家要压岁钱的,我要是和爸爸妈妈回杭州爷爷家里,爷爷奶奶会给我压岁钱的,大哥哥你是不是也要回家要压岁钱?”
李文疆正要作答,对面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小羽绒服的少丨妇丨说道:“兴儿,不要打扰大哥哥休息。”
李文疆忙道:“没关系的,我也不是很困。”
小姑娘一本正经的道:“妈妈你看大哥哥都说了不困,你就和爸爸先睡吧,不要打扰我和大哥哥聊天,你看看爸爸都已经睡着了。”
少丨妇丨身边的一位男士正躺在座位上略带打呼的声音,想已经是睡着了,这应该是小姑娘的爸爸。少丨妇丨脸上带着一副无奈的笑容。李文疆看着一脸严肃的小姑娘,顿时被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给萌住了。
“我要和爷爷奶奶要很多很多的压岁钱,给我的小白买好吃的,大哥哥你要压岁钱买什么?”
“我要给小黑买很多好吃的”李文疆逗着小姑娘。
小姑娘道:“我的小白可是很能吃的,两天就能吃完一大袋饼干,不过妈妈却不让我吃,妈妈说这饼干只能小白才能吃,大哥哥你的小黑能吃吗?”
李文疆道:“小黑没有小白能吃,半个月才能吃一袋猫粮”
“原来小黑是一只猫,我也想养一只猫,可是小白不同意,他看见小猫咪总是咬它,不过,小白还是很乖的,我很喜欢骑着小白去花园散步”
李文疆看着小姑娘,这兴儿看起来也应该有五岁了,这小白得是多大的狗能驮得起她。
兴儿妈妈看到李文疆迷惑的表情赶紧解释道:“小白是一只藏獒,比一般藏獒体格更大一些。”
这时李文疆脑中出现一幅画面,一个可爱的小姑娘骑着一只威风凌凌的白色藏獒走在道路上,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大哥哥,你别看小白长得很高大,可是小白可是很乖的,等你有空我带你去我家看看小白你就知道了”李文疆是真心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把自己背包中要带回家给自己侄子外甥和村里的熊孩子们的零食给拿了出来。李文疆道:“兴儿,大哥哥这里有曲奇,腰果,还有开心果,你要吃吗?”
小姑娘看着这些零食,嘴巴抿了抿,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妈妈。
“大兄弟多谢了,不用麻烦了”兴儿妈妈说道。
李文疆挥挥手道:“没事的,我也很喜欢兴儿这小姑娘的。”
在李文疆的几番劝说下,少丨妇丨推脱不得,只得说道:“兴儿快谢谢大哥哥。”
兴儿高兴的说道:“谢谢大哥哥,兴儿祝你和小黑过年好。”
李文疆会心一笑道:“大哥哥也祝你和小白过年好。”
这时,小姑娘才接过李文疆给她的腰果,看着小姑娘虽然很喜欢吃这个,但还是慢慢的一个一个吃着。好有教养的一个小姑娘,李文疆心想着。小姑娘道:“给,妈妈你也吃一个,还有大哥哥你也吃。”小姑娘给完妈妈一个腰果,又给李文疆一个。
“太好吃了”李文疆夸张的说道,小姑娘发出清脆而又小声“呵呵呵呵”的笑声。火车的窗外不是快速闪过一排路灯,火车内的一节车厢内不时传来一阵不是很大的笑声,给这无聊的旅程添上一丝温暖。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兴儿也已经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一袋腰果。李文疆也是困意来袭,倚着座椅后背打着盹。突然一阵急刹车把李文疆吵醒,车上的旅客也都被吵醒,纷纷议论着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兴儿一双眼睛半睁没睁得样子,这时车厢广播传来声音“各位旅客,列车前方出现意外事故,我们正在紧急处理,为你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
李文疆伸着懒腰,看看窗外天已有一丝亮光,看看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估计是到了山东泰山了,再有几个小时就到家了,抬头朝上看去,不好,一个灰白色的大箱子正因列车急刹车,整个箱子已经大部分从行李架伸出来了,眼看就要掉了下来,这时已经来不及去扶住箱子了,眼看就要砸向兴儿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李文疆一把抱住兴儿,把兴儿抱在自己身下,箱子砸向李文疆的头部。
李文疆只觉眼前一黑,迷迷糊糊的听见“大哥哥,大哥哥”的喊声,就全然不知了。李文疆感觉自己做了一场长长的梦,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了。此李文疆已是非彼李文疆,名字一样,人却不是同一个人了。
李文疆看着眼前的景色,天逐渐黑了下来,远处的小山也逐渐模糊起来。山下大部分农家的茅草屋上面的烟囱都在冒着烟,还能看见一丝丝的亮光,不时还有几声犬吠,村子以依山傍水而建,一条小河从村前流过,几十户人家依照河流走向排列,这就是李文疆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不是太准确,现在的李文疆生活六年的地方—李家村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起师父常常说到“即来之即安之”还一些什么天道渺渺,人道茫茫。还有“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之类的让李文疆似懂非懂的道家话语,师父常常说完这些话还略有深意看一眼李文疆他这个得意弟子,然后深深叹一口气。
然后,回房间大醉一场,往往要醉上几天。李文疆甚至有时怀疑老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可仔细一想,谁能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情。李文疆读书练武出错被师傅狠狠的责罚之时就希望师父再大醉一场。然后自己也能摆脱这牛鼻子老道,过几天清闲的日子也不错。
李文疆的思绪给一声呼喊打断“大哥,快点走,娘亲叫你回家吃饭”这是李文疆的二弟李文虎,比李文疆小一岁,鼻梁高挺,一脸黝黑,穿一身麻布短打,面露憨笑。
“是啊,大哥赶紧吧,不然饭菜就凉了,二哥今天捉了好多鱼呢,娘炖着可香了”。这是李文疆的三弟李文凯,今年八岁了,也继承老李家鼻梁高挺这一特征,只是眼睛不大,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麻衣短打,虽然身上衣服宽大,但也能感觉到一副壮实的身躯,只是小眼睛眨呀眨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文疆道:“哦,二弟又抓了不少鱼,真是厉害,抓鱼大哥就不行,每一次都抓的没有你多,这下有口福了。”
李文虎黝黑的脸上闪现一丝得意的神情,自己虽然跟山上的老道士习文练武也很努力,但学了几年也仅仅能认的平常用的几个字,一套刀法拳术练了三月也不一定能熟记,不能向大哥那样三天就能熟练一套最难练的槊法,第二天就能熟背师父老道前一天教的文章,还能明白其中深意。可是大哥干农活,下河抓鱼,上树掏鸟蛋等都不如自己。自己和大哥一起去捉鱼,自己能捉满一竹篓,大哥却往往一无所获,偶尔才能捉的几条小鱼。
李文虎得意的道:“那是,大哥不是我跟你吹,论起捉鱼,全村没有比我厉害的。大哥,我帮你拿着这大弓吧。”
李文凯顿时不服道:“我才是全村抓鱼最厉害,二哥你不行”。李文虎立即反驳道:“小三,有本事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啊”李文凯不服气的道。
李文疆一看这两兄弟马上呛呛起来的样子,也是一阵头疼。这兄弟两从小就不和,谁也不服谁。李母没少因为两人打架而发火,这时李文疆脸色一正道:“好了,赶紧回家吃饭,父亲母亲还等着呢。”
两兄弟顿时闭嘴跟上大哥的脚步朝家走去。看得出来,两兄弟都有些惧怕他们这个习文练武都很厉害的大哥。特别是老三李文凯平时仗着从老道那学的一招半式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小聪明在村里没少欺负邻里的少年,前几年,没少有村里的孩子家长前来找李父母告状。
李父只会嘴上威胁李文凯几句,却舍不得下手打他,最多大声吼几句。李母倒是能舍得下去手教育孩子,可总被公公婆婆拦住,也是对这个调皮捣蛋的老小无可奈何。从此,李文凯更是变本加厉,最严重的一次居然入室偷盗邻居家财务。
李文疆最恨偷盗,不管是在这个家,还是原时空的那个家。窃取别人辛苦劳作而来的财务,最遭人恨。原时空,邻居的张大爷家的一头快要下崽的母牛被人在一个夏天的夜里偷盗而走,平时有说有笑,偶尔还拉个二胡唱个小曲的张大爷像是被人把魂摄走了,病倒在床上一年多。
从此,李文疆就越发记恨偷盗者。李文凯那次偷取邻居陈大爷家的钱财,陈大爷是一个老郎中,平时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他,六年前,李文疆落水发高烧不止就是陈大爷拿出家中珍藏的名贵药材给李文疆使用,这才把李文疆从阎王门口给拉回来,才有今日的李文疆。因此,陈大爷在十里八村很有威望,家中也和平常农家家无余财不一样,家中经常存有老郎中行医费。李文凯在去陈大爷家找陈大爷的小儿子陈匡玩的时候发现此事,于是趁机偷走,后被陈大爷发现找到家里。
李文疆得知此事狠狠的教训了李文凯。李老三刚开始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又在老道那狠下功夫学几招,所以不把李文疆放在眼里,李文疆一出手,李老三顿时傻眼,自已和大哥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对手,自已还没出拳,人已经被一脚踹到一丈开外,刚开始还不服气,可是过了两三招之后,李老三是彻底服气了,自己即使先出手,往往自己刚抬手刚动脚,然后,大哥的拳头就打到自己身上了。
从那以后,李文疆在李老三跟前说一不二,比李母说话还好使。兄弟三人,一个背着布袋挎着刀,一人拿着大弓,一人拿着箭袋朝家走去。离家还有三丈远,李老三就开始大叫道:“爹,娘亲,大哥回来了”。
这是,立马从院门窜一只黑色一只黄色的两条狗,冲着三兄弟使劲的摇尾巴。“大黑,大黄别闹了,回家吃饭”李文虎道。平时两条狗和老二最亲,也是老二最喜欢它们两,它两也最听老二的话。大黑大黄快速跑入院中。
一进院中就看见左边圈中两头牛,一大一小,右边是鸡鸭鹅,还有几只羊。院中最右拐角是一个猪圈,里面有两头猪。再进去就是三栋茅草屋,中间横着的主卧,李父李母住在其中,并兼着饭堂。左边一个竖着的茅草屋是李氏三兄弟睡觉的地方。右边一个茅草屋顶竖着一个烟囱,一看就知道是做饭的地方。
看着这有些简陋而又整洁温馨的农家院子,李文疆心中很是温暖,想想几年以前,家中只有一个小三间的茅草屋,一家人和家中的牲畜全部都挤在里面,夏天还好,一旦到了冬天,屋内不仅四处漏风,还一直都有牲畜的粪便的味道。
一家五口也只能蜷缩在一张床上,家中的每个人脸上和手上都是冻疮。老二李文虎最是严重,每年冬天的时候,老二的手上都是冻疮,并且肿胀如鼓,李父李母都担心李文虎的双手会不会炸裂,担心他们的二子双手会废掉。即使李父辛苦干活,李母也是持家有道,可是即使再辛劳,好像也是于事无补。贫穷还是笼罩着这个家庭,甚至于李父还不到三十,脸上就开始有了皱纹。
自从李文疆来到这个家庭之后,也是被这样的赤贫给惊呆了。虽然他前世家中也不是很富裕,但是吃饱穿暖还是没有问题的,甚至还能上得起大学。
那种绝望和饥饿,使得年仅八岁的他就敢独自再森林中闯荡,即使遇到虎豹,他也是敢与之一搏,内心深处未必没有想要逃离这个世。
还好,经过几年的努力,他的狩猎技术越发娴熟,还有老道教授的一身武艺傍身,家中的日子也是好上了很多。
李父也是凭借一手围炕的绝技在下相挣了不少钱。当然是绝技了,相信这个世上,要不是李文疆的到来,火炕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勤劳聪明的汉人发现,肯定要再等上千年之久。
李家的日子也是越来越好,李父和中国很多农民一样,有了钱,第一件事情就是盖房子。这种基因即使到了现代不还是一样吗,一个中国人有钱之后,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买房子。安居才能乐业,这种情感已经深入了中国人的骨髓了面了。如今李家的房子已经是十里八村最好的房子了,即使牲畜也是有专门的牛棚,到了冬天也不会害怕牲畜被冻死,而出现以前那样人畜一屋的情况了。
李家这是典型两淮地区农村建筑布局,可以看得出来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相比较大部分农户生活还是不错的。这时主屋里的吵闹声也随着李文凯的一声大喊而中断。迎出来是一位穿着青布,打扮朴素,肤色较一般农家妇女白皙一些略带一丝书卷气的少丨妇丨打扮的李母上前就右手抚着李文疆的脸,左手牵着李文疆的手,道:“疆儿,你可回来了,看这天都黑透了,今天随你师父读书练武辛苦吗?”
“娘,不辛苦的,只是孩儿愚笨,有一些问题没弄明白,所以耽误些许时间,娘,孩儿已经是大人了。”李文疆有些别扭的道。
“臭小子,你长多大也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娘亲十月怀胎剩下来的你,你什么样子娘没看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进屋去,娘做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最爱吃的。”李母道。
“娘就是偏心,就知道心疼大哥,你的三儿子也没吃饭呢”旁边李文凯不乐意的说道。
“就是,娘做的鱼还是我下河捉的呢!”李文虎在旁边也趁热闹的说道。“你两个臭小子连你们大哥的醋都吃,你两也赶紧把弓箭都放进屋子里,洗洗手赶紧无吃饭。”李母笑骂道。两兄弟快速把东西放进西屋。
走进正厅,饭桌上有一筐子面饼,一盆杂粮粥,一大盆炖鱼,一个大海碗里装着冒尖的萝卜山药炖菜,一盘李母腌制的小菜,翠玉欲滴十分耐看。李父坐在桌子主位略显严肃的道:“疆儿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吧。”
“嗯,爹”李文疆答道。
一家人做齐,随着李母一声开饭,桌子上只听见兄弟三人“呼哧,呼哧”的声音,李文疆练了一天的武,最初没感觉什么,但看见一桌饭菜,也顿时感觉腹中饥饿难耐。文虎文凯也是疯了一天早就饿了,李父一口菜,一口慢慢的抿着小酒,李母则慢慢的吃着,笑看三兄弟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脸的满足。
一家人吃饱饭,母亲收拾完毕端来洗脚水。一家人洗漱完毕,闲聊没几句,文虎文凯连连打哈欠,被李母赶回房间睡觉了。
李文疆也回到房里,点起油灯,拿起一卷竹简看了起来,这是战国末年秦始皇的客卿谋士尉缭所作的《尉缭子》一书。
从第一卷的《天官》到最后一卷的《兵谈》一共二十四卷,“民非乐死而恶生也”,“委积不多则士不行;赏禄不厚则民不劝;武士不选则众不强;器用不便则力不壮;刑罚不中则众不畏”。可以看出《尉缭子》从人性论的视角考察了人的心理,提出了不少精辟治国思想。在战略、战术上,它主张不打无把握之仗,反对消极防御,主张使用权谋,争取主动,明察敌情,集中兵力,出敌不意,出奇制胜。
这是老道师父三月前赠与李文疆的,当时,老道士消失两个月后的一天出现在李文疆面前,把《尉缭子》一书放在李文疆面前,并要求李文疆熟读之。《尉缭子》全书二十四卷,光竹简就有两百多斤,老道随手一扔就扔到李文疆脚下,当时李文疆记得十分清楚,他与老道有三丈之远。老道这一招是彻底把他镇服了,李文疆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二百斤竹简搬回家。
李文疆已读到第十二卷《战权》了,“千人而成权,万人而成武。权先加人者,敌不力交;武先加人者,敌无威接。故兵贵先胜于此,则胜彼矣;弗胜于此,则弗胜彼矣。凡我往则彼来,彼来则我往,相为胜败,此战之理然也。夫精诚在乎神明,战权在乎道所极。有者无之,无者有之,安所信之。”真是越读越觉得这个尉缭子还真是个人才,怎么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李文疆一边仔细诵读,一边认真揣摩其中的含义。古人因为是在昂贵笨重的竹简上面书写,所以遣词造句都是异常简练的,有时候一句话能有好几个解释。使得李文疆不得不一句话来回反复品味其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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